索着走到床边,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柔软的被褥里。脸埋进带着他气息的枕头,白天看到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眼前闪回:衣柜深处那件碰一下都怕弄坏的衬衫;抽屉里他锋芒毕露的毕业照;那盒昂贵的领带夹……
听话的狗……
沉砚铎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,他问她算不算的时候,眼神是什么样的?
她当时完全懵了,根本不敢看。是玩笑吗?可他的语气…好像又不太像。他是不是生气了?因为她没回答?因为他好心收留她,她却笨手笨脚,连句像样的谢谢都说不出口?
她翻了个身,蜷缩起来。沉砚铎的世界,和她隔着看不见的墙。
她呢,她算什么?一个暂时被好心收留的笨拙乡下丫头?还是……他口中那个带着点玩笑却又让她心尖发颤的……听话的狗?
羞耻感涌了上来,可心底深处,又有一丝极其微弱,极其隐秘的,连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……悸动。
她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枕头里,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。黑暗里她睁着眼睛,毫无睡意。